剛從花蓮趕回台北
簡單的整理一下行李 就火速的衝回宿舍後門
張先生載著我到舅舅家之後他就回家了
早上的凌晨五點 我要回台南
在舅舅家睡得不太好
在車上又昏昏的睡了三個多小時
到了外婆家 眼前的景象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先前就已經在腦海裡想過
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告訴自己要堅強點 不可以哭
但是看到一個個花圈上寫著外公的名字
還有搭起來的棚子 傳入耳中的音樂
終於還是忍不住的 開始掉眼淚
下了車 感覺自己快暈了
眼前所見的如此真實
爸爸把我的行李放回車上
叫我先去給外公上個香
一路哭著到靈堂前 手不停的顫抖
我甚至不敢看外公的照片 怕一看就會停不了情緒
旁邊的小表妹天真的問為什麼要拜拜
如果我也能這樣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 一定很好
我坐在旁邊照顧小表妹
看著媽媽跟阿姨們拿著香 跪著做儀式
看見她們的眼淚 剎那間我想逼自己忘掉一切
我陪著小表妹玩 有些忘卻了傷痛的情緒
回家洗了個澡 摸個空睡個小覺
又立刻回到外婆家
今天 就哭這麼一次
我在心裡偷偷期許自己 不可以再哭了
晚上１２點多 剛做完儀式
我昏沉的睡著
早上五點 我們還得起床
送外公最後一程。
早上天未亮 大家都起來了
外面的會場也已經佈置的差不多
到了六點 大人們把小孩集中起來
叫我們面向另一邊 不要回頭看
因為要把棺木移出來 怕沖到
等到好了 就叫我們進會場
一進會場 情緒便控制不了
顧不了昨天還對自己說要堅強的承諾
止不住眼淚 不停的崩潰
甚至哭著發抖
我望著外公的遺照
心裡逼自己不可以再哭泣
這樣外公會走不開
但想到他在初一那天
躺在床上 氣若游絲的對我說
「去台北要好好唸書啊」
已經停了的眼淚卻又開始滑落
告別式結束 我們前往火葬場
送外公走完最後一程之後
回到外婆家 完成最後一個步驟
看看大火燒著蓮花 還有外公生前的衣服
是真的體悟到
他 真的走了。
要停止淚水了
一直在心裡欺騙自己外公還在
還是懦弱的躲在角落
他的病痛 已經不再有了
我的外公 一定已經在西方極樂世界了
聽媽媽說 他過世的時候
沒有痛 是很安詳的離去
外婆說 他等到大舅回來時才閉上右眼
等到小舅回來時才閉上左眼
外公已經了無牽掛了 不是嗎？
他不是離開我們
只是到了很遠的地方 去過很安和的生活
他會一直活在我們的心中
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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